文文的奶茶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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鑫我|鑫鑫念念

小王爷丁程鑫x候女虞念露

青梅竹马x双向选择


丁哥20岁生贺🎂🎁🎊🎈

祝20岁的程年人生日快乐 鑫想事成


平行时空文:

祺我 雪落下的声音 

真我 天赐良源 

轩我 春宵一刻值千金 

霖我 岁岁年年 

翔我 星前月下 

文我 郎骑竹马来 



我叫虞念露,宣平侯的嫡次女,果亲王世子丁程鑫的正妃。


我的长姐虞念霜与正二品太子少保高风青梅竹马,五六年前嫁到高家,如今我姐夫事业有成,他们夫妇儿女双全。


眼看着我到了出阁年纪,爹娘私下问我是否考虑高家嫡次子高亮,再过小半年就到了高家离京的日子,被我一口回绝,哪有两姐妹都嫁到一家,把宝押在一处的。


或是赵家嫡次子赵又宇,听说赵家二郎很有出息,赵家也是流芳百世的清流门第,当年平阳郡君的母家也是看中这点才让她下嫁赵家。可赵家人多眼杂,有几位姨娘和庶女,爹娘提了一嘴便作罢了。


我中意的,是果亲王家的世子丁程鑫。


我爹娘觉得嫁入王府就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,孝敬公婆,侍奉丈夫,生儿育女,管家理账,扮贤纳小。


饶是刚嫁给祺王为正妃,尊贵如康乐郡主,才有了身孕,赵国丈就请旨把家中庶女送入祺王府为妾。我当时没少为怜卿担心,这皇后的庶妹可是位贵妾,好在祺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。


即使丁家和虞家是世交,他们最初也不想把我嫁给丁程鑫。


在我和丁程鑫的婚事敲定一年多后,再过些日子果亲王府就要正式上门提亲了,我爹娘还反复问过我,嫁入王府当真不后悔吗?





我和丁程鑫、张真源、贺知书、贺峻霖自小在一个私塾念书,关系亲厚。


张真源为人敦厚温和,一门心思向着贺知书;贺峻霖心心念念的,是如今远在益州的高家独女高宛央。


我和贺知书是女眷,在高家离京前常与高宛央走动,丁程鑫、张真源见她见得少,自是好奇得很。


那时年纪小,高宛央来学堂找贺峻霖,贺峻霖红着耳朵出去时,丁程鑫、张真源两个小脑袋还凑在一块研究了好一阵。


“丁哥,那个小姑娘是谁啊?你看贺儿,耳朵都红了。”


“我也没见过,不过好像还挺清秀的。”


我一听这话就生气了,转头把宣纸摔在丁程鑫身上:“‘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忧,亦不可不耽风月之趣。’平日里师傅说的你都忘了,小心我告诉婶婶去!”


丁程鑫是个小霸王,唯独对我没有脾气。他满脸问号的抬起头:“什么意思哦?”


过了一会,丁程鑫很敏锐的意识到我生气了,试探性的在我身后喊我:“露儿?生气了?”


我不理他,丁程鑫直接支走了贺知书,坐在我边上,撑着脑袋看着我:“你不喜欢我说人家清秀,我不说就是了,在我这儿永远是露儿最漂亮。说这么重的话干什么?‘耽风月之趣’都被你说出来了。”


我自知言失,低下头不理他。


他凑过来稍一用力,就夺去了我手中的毛笔:“你的心思又不在写字上,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呢?”


我实在憋不住了:“丁程鑫,你好讨厌!”


他自是听出我在撒娇玩笑着骂他,也一定是不生气了,他伸手过来挠我:“不许说我讨厌!”





我行及笄礼那日,贺家送来几面玉柄的团扇,张家送来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,高家捎来蜀地新产的蜀锦,楚家送来一个翡翠项圈,赵家送来好些香料与我肖想多日的绿梅图。


但是丁程鑫,他送来了一对并蒂芙蓉步摇。锦盒内还题着他的字:“相思树上双栖翼,连理枝头并蒂花。”


我读了这句诗自是明白其中含义,不自觉低下头。


等到第二日我才起来,就听到碧云来报:“小姐,果亲王世子来找你了。”


红雨一听这话就来劲了:“快搭把手,梳了妆小姐好去见丁世子。”


我在后花园见了他,他轻抚了一下我鬓边的并蒂芙蓉步摇,眼睛亮了起来:“看来我的贺礼选对了。”


“那锦盒上的诗句你可看到了?”


我垂下眼,眉目间满是羞怯神色:“嗯,看到了。”


他红着耳朵,有些扭捏,丁程鑫暗骂自己不能干干脆脆大大方方的。先前他嘲笑贺峻霖红耳朵,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亚于贺峻霖。


丁程鑫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捏着我的衣袖:“我就是想问问你,愿不愿意嫁给我。我也不是急着与你成亲,我朝女子十六七岁出阁,我是想你若是愿意,便让我父王母妃与伯父伯母先把亲事定下了。”


我没什么不愿意的,只是想逗逗他:“那我若不愿意呢?”


“那我就日日跟在你边上缠着你,求着你嫁给我。”


没过几日果亲王夫妇就上门议亲,初时我父母颇有顾虑:“程儿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我们也喜欢得紧。可这王妃、世子妃哪里好当,我们…”


果亲王夫妇一再保证,不会让丁程鑫纳妾,无论是哪家官宦或亲戚,一律由果亲王出面回绝。





因为还有一两年我才能与丁程鑫成婚,两家尊长互换了定亲信物便没把此事声张。毕竟两家在一个私塾念书的事人尽皆知,若传出去对二人声誉都没有好处。


丁程鑫以前还挺欠的,总爱揪我的辫子,还时不时说我的字不好看,说我简单的珠算都会错。


张真源倒好,愿意教我珠算,却被丁程鑫骂走了。


“你们干嘛呢?男女有别懂不懂?张真源,你去教贺知书去。”


张真源乖乖起身去教贺知书,丁程鑫顺势坐在我边上。


“做不出来?你求求小爷我,我就教教你。”


我别回头,气鼓鼓的:“我不会就不会,不用你教!”


他也来气了,撅着嘴:“要不是我喜欢…我父王母妃喜欢你,谁管你啊。”


我翻了个白眼,不再搭理他。


不一会听到他叹了口气,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:“好了,不生气了,听我给你讲好不好?”


我转过头睨了他一眼,他讨好的捏了捏我的手,讲了起来。





现在他就变了个样,一下了学,趁师傅在屏风后喝茶的功夫,坐在我边上牵着我的手,在桌案底下十指紧扣。


来了兴致翘了课,溜到花园里采了朵牡丹花别在我发间。


有时偷偷摸摸问柔仪姐姐现下女儿家最喜欢哪家的胭脂水粉,吩咐下人买来,送到我府上,或是趁上学的功夫塞一盒在我怀里。


有一回他从祺王那得了对东珠,第二日就挂在我耳朵上了。


后来我才知道,这东珠是宫里头赏的,太后一对,皇后一对,月和公主一对,祺王妃一对。祺王新婚燕尔,圣上就将多出的这一对赠给祺王,讨个好彩头。丁程鑫同祺王说自己有心仪的女子,祺王二话不说就拿出了这对东珠。





定亲宴那日,我翻阅着果亲王夫妇与我爹娘拟邀的宾客名单,本就交好的几家亲贵都在内,才成婚的祺王和刘将军带来了新娶的夫人。


月和公主着一身棠梨色的宫装,我明白她穿得素净是不想抢我的风头,心中不由得感激。她与刘将军才成婚,二人并肩而立,活脱脱一对璧人。


今日张真源和贺知书像是闹了什么矛盾,两人都离对方远远的,不凑在一起叽叽喳喳。张真源来向我和丁程鑫道贺的时候冲我二人抱歉的笑:“今日我惹恼了小书,若是坏了丁哥和虞世姐的兴致,我替她在这儿陪不是了。我先恭贺丁哥和虞世姐新喜,永结同心,百年好合。”


丁程鑫笑得眼睛眯在一起:“不妨事,我和露儿就要成亲了,你和知书的亲事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?这姑娘家生气了,好声好气哄着便是了,快去吧。”


殿内落座,觥筹交错间我有些不胜酒力,就让碧云去换了两盏清茶解酒。


宴席设在宣平侯府,父亲作为主人翁,站起来宣布了我和丁程鑫的婚事,周围的几家尊长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。


果亲王妃一招手,身边的林妈妈献上一个紫檀木盒:“前几日太后娘娘召我与荣亲王妃、平阳郡君入宫,赏我三人一人一对翡翠镯子,我看这样好的翡翠不多见,不如借花献佛,作为我给我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,美玉配美人,正合适。”


荣亲王妃会意:“正是呢,卿儿已许了人家,来日麟儿娶妻,这翡翠镯子我可是要拿出去做聘礼的。昨儿平阳郡君才说,容儿刚定亲,这翡翠镯子便给容儿做嫁妆了。程儿,快给露儿戴上。”


丁程鑫红着耳尖替我戴上镯子,低声说:“美玉配美人,是衬你。”


宴席结束送别时,贺知书心情好了些,挽着我的手俏皮的向我道贺:“我这会才和姐姐道喜,姐姐不怪我吧?祝姐姐和丁哥永结同心,早生贵子!”


丁程鑫听到后四个字,眼神飘忽不定:“你闹什么?有些话留到成婚时候再说!”





果亲王夫妇亲自上门提亲,聘礼一件没少的抬入宣平侯府,这下全京城都知道果亲王府要和宣平侯府结亲。


这么些日子我爹娘也想通了,丁程鑫待我这样好,果亲王夫妇这样喜欢我,只要公婆慈爱,夫妻同心,儿女绕膝,家里家外一把抓,哪有什么可怕的。


母亲在后殿品着茶,笑眯眯的:“我说这果亲王世子和宣平侯嫡次女,两人又青梅竹马,是桩好亲事。”


成婚前夜,爹娘和妹妹来同我说了好些话,母亲在最后说:“露儿,我初嫁入侯府那几年,先有了你大姐姐,才有的你二哥哥三哥哥,再有的你和你五妹妹。虽然程儿待你一心,你可切记生儿育女是正事,外头多少人对果亲王府虎视眈眈。当年果亲王妃成婚七八年只有淳乐郡主一个女儿,受了多少流言蜚语,多亏了王爷护着她。你和程儿日后是夫妻,就要同心同德,结了亲事,你们夫妻可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

父亲欣慰的笑着,眼中泛起泪花:“我看了十七年的露儿,就要出嫁了。好啊,孩子们都大了。”





成婚当夜,宾客散去后,丁程鑫用玉如意挑下我的盖头,有些拘束的站在边上搓着手。


他紧张的舔舔嘴唇:“然后…然后干嘛来着?”


边上的老嬷嬷提醒他:“世子殿下,该饮合卺酒了。”


“哦…哦…”他从托盘中端起一杯酒递给我,再自己端起另一杯。


杯中的酒被悉数饮尽,几位老嬷嬷和侍女撒了帐,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要上前替我更衣,被丁程鑫拦下:“你们等等,我召你们再进来。新娘子这么漂亮,我还没看够呢。”


下人偷笑着退下,我面色红晕,垂着眼不好意思看他。


他走过来勾着我的下巴让我看他,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肩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:“好看,真好看。鲜少见你穿正红色,果真不俗。”


我勾着他腰间的玉佩:“你穿正红色不也很好看吗?”


他握住我的手,笑得狐媚:“那是自然。不过,我觉得你不/穿应该更好看。”


我又羞又气,轻捶了他一拳,他立刻装痛靠在我肩上:“你谋杀亲夫!”


随即从我身上起来,正色召来了侍女替我更衣。


我坐在梳妆镜前浑身不自在,一件单薄的红纱看得丁程鑫面红耳赤。


里面是什么呢…里面什么也没有…


丁程鑫从后面按住我的肩膀安抚我,其实他自己也紧张得要命。


画本里看过,偷偷摸摸想过,可真实践起来还是有些无措的。


他一只手攀上我的脸,轻轻摩挲,微微低着身子和我一起看镜子里的两人。


他的鼻尖蹭过我的脸颊和脖颈:“新娘子该替夫君更衣了。”


我站起身替他更衣,只留了一件最里头的寝衣。


被他三两步抵在梳妆台前断了后路,他一手揽着我的腰,双唇就要碰上,被我欲迎还羞的制止,他将眼前人拦腰抱起:“我想和我夫人干什么都可以哦。”


随着床帐晃动,金色的丝线和缀在鸳鸯眼上的夜明珠交相辉映,几支红烛明明灭灭,燃到了天明。





我早早醒来,浑身酸痛,只是公婆都住在府上,再累也得早些去请安。


丁程鑫本想让我多睡会,我不愿坏了规矩,他只得允了我的意思。


我去向公婆敬茶,母妃见了我不住的笑:“昨日这般辛苦,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请安了?程儿也真是的,一点都不知道疼媳妇。”


丁程鑫大呼冤枉:“我怎会不知道疼她?从小到大我最疼的就是她了!露儿有孝心,守规矩,一大早就来向您二老请安呢。”


父王摆摆手:“露儿啊,我与你爹这么多年交情,咱们两家就是一家,如今你和程儿成亲了,两家人可就是实打实的一家人,这些细枝末节的,不打紧。”


母妃接嘴道:“正是呢,程儿,快,带露儿回去休息。才成婚呢,你们小夫妻定有许多私房话要讲。”





婚后第二日就见了几房的叔叔婶婶和兄弟姐妹,果亲王夫妇特意召回了淳乐郡主和郡马。


淳乐郡主丁柔仪是丁程鑫的亲姐,郡马贺知节是贺知书的哥哥,也是成安侯的独子。


二房的婶母是骠骑将军韩殊之妹韩英,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,故而二房的子女个个善武艺。两个堂兄丁稷鑫、丁稑鑫已娶妻生子,堂嫂是太后的亲侄女景阳郡主郭蓉莺和孟太保的嫡幼女孟迎春;堂姐丁柔信嫁给豫州协领郑元庆为妻,堂妹丁柔俐才与襄平伯嫡次子订亲。


三房的叔父是庶出,婶母王墨竹是五品知州家的嫡长女,嫡子丁秩鑫已娶了柳副将的独女柳青云,嫡女丁柔仙正在与青州知府的长子议亲。另有四个庶女,丁柔优被黄副使聘为贵妾,李都司纳了丁柔似为续弦,丁柔儒、丁柔倩尚未出阁。


四房的叔父是先果亲王嫡幼子,婶母杨宝珍的母家是清流门第,共育有三子二女丁稪鑫、丁稝鑫、丁秋鑫、丁柔佳、丁柔倾,除了长子丁稪鑫与齐国公之女齐思娴青梅竹马,再过一两年就要成婚,其余的均未婚配。





婚后第三日,丁程鑫挑了一辆八马轩车陪我回门。


他的头发用紫色冕冠束起,着一件紫色玄端,外披一件浅紫月白的外衫,腰上挂着白玉禁步。


我着一件紫色锦缎瑞鸟纹样的长裙,头发盘起,以金瑞鸟发钗和白玉簪为点缀,耳上挂着祺王赠给丁程鑫的东珠。


父亲母亲,两房兄嫂和妹妹都等在门口,丁程鑫扶着我下了车驾,先我一步向父母行礼:“小婿见过岳父岳母。”


爹娘笑得合不拢嘴:“程儿客气了,快进屋。”


我上前扶着母亲,丁程鑫自然的跟在父亲身旁。


大堂内,丁程鑫同我向父母见礼,对兄嫂恭敬,待妹妹慈爱。


用过午膳,众人在院子里赏花品茶,赵家二郎来送赵家大郎的喜帖。


赵又宇向父亲行礼,奉上喜帖:“家父嘱咐小侄,务必将请帖亲自送给伯父,家兄的喜酒还请伯父伯母赏脸来吃才好。”


父亲收下请帖:“那是自然,安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,你哥哥都成婚了,贤侄打算什么时候娶妻啊?”


赵又宇回话道:“小侄目前未有成家的打算,伯父见笑了。若来日有两情相悦的女子,定要三书六礼聘她为妻的。”


父亲笑着:“听听,听听,宇哥儿是有自己想法的。既如此,我就等着喝贤侄的喜酒了。贤侄啊,留下来用盏茶再走啊?”


赵又宇颔首:“小侄要去荣亲王府和魏王府送喜帖,就不叨扰了。”


父亲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强留,待我向赵兄问好。”


赵又宇路过我和丁程鑫时,向我颔首致意,便走了。


丁程鑫面无愠色,只说了句:“赵家二郎还挺有礼貌的。”





直到用过晚膳回府,沐浴后回到寝殿准备睡下,突然被人扣住了腰,按倒在榻上。


双唇厮磨啃咬许久,鼻息打在我锁骨处,丁程鑫声音暗哑的开口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赵国丈和平阳郡君很是中意你。”


我抚着他的背,像是在安抚一只生气弓身的猫:“他们中意我如何能娶我呢?如今我不也嫁给你了嘛?”


丁程鑫不自在的应了一声:“那赵又宇呢?你对他有意吗?”


我轻笑一声:“有意我就不会嫁给你了,他对我也没那心思。”


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,拉过床帐:“知道了,奖励夫人这般坦诚,为夫好好伺候你入睡。”





直到两年多后宋亚轩和赵又容的长子满月酒,丁程鑫还记得这件事,同宋亚轩抱怨:“你那岳父岳母也太会规划了,长子想娶祺王妃,次子要娶我家世子妃,长女是当今皇后,幼女嫁给你做端王妃。两个女儿要许顶好的人家,两个儿子还差点把‘京城双娴’收入囊中了。”


宋亚轩不紧不慢的给丁程鑫递了盏花生茶:“我岳母平阳郡君是沛国公之妹,自小与太后一块长大,情同姐妹。赵家原是清流门第,尊贵的自然是我岳母和她所出的嫡子嫡女。你瞧瞧赵家两个庶女如何?”


丁程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难怪呢,嫡出子女的亲事都要结的这样好。”


难怪呢,连他果亲王府的人都敢惦记。平日里丁程鑫记性不是一般差,赵又宇那天对虞念露颔首致意时的样子他还历历在目呢。





成婚后我开始帮着母妃管家,好在我未出阁时母亲就教过我这些,上手极快,果亲王妃也夸我是管家的一把好手。


婚后三月,三叔叔家送来两个通房,恰好果亲王夫妇去普陀山礼佛,丁程鑫和驸马刘小将军吃茶去了,我做不了主,又不好拂了三叔叔的面子,只得收下。


三婶婶从轿子上下来,碍于长辈面子便微微福了福身子:“见过三婶婶。”


三婶婶打量我一番:“程儿是娶了个天仙似的回来,可别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,是个徒有美貌的花瓶。”


我面色不变:“婶婶说的是,也望婶婶送来的这两个,别是连姿色都没几分,全然不中用的。”


三婶婶神色微变,朝我尴尬的笑了笑。走进果亲王府转了一圈,却发现自家大哥大嫂出游这些日子,这新媳妇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

不到半个时辰她悻悻而归,我不得不将两个通房找一处安置了。


我本想直接打发了,可这样便叫人抓住了把柄,往外传的都是宣平侯府的女儿善妒,我的五妹妹尚未出阁,可不能影响她日后议亲。


丁程鑫才回府,就听说三婶婶送了两个通房来,世子妃也收下了,赶忙去看情况。


一进内殿,就看见虞念露泪眼盈盈的,丁程鑫瞬间心疼起来,把人抱在怀里:“怎么回事?谁惹我们露儿不高兴了?”


我伏在他肩头只顾流泪,丁程鑫让碧云回话:“今儿殿下出去了,三房的大娘子来了,送来两个通房,小姐想着王爷王妃和世子都不在不好做主,只得收下安置在偏院。那三房大娘子没给小姐什么好脸色看,明嘲暗讽我们小姐徒有其表。”


这三婶婶的性子丁程鑫是知道的,和自家不入流的三叔一个路子。


丁程鑫勃然大怒:“岂有此理!好端端的不料理我三叔叔满院子的妾室,好几个庶女,看不得我果亲王府过好日子?我娶了露儿这样如花似玉,贤良淑德的夫人在家里,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,她倒好,来一趟就数落我们大房儿媳妇的不是了?”


庆禄从外头进来,看见世子妃正靠在世子怀里,就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。


丁程鑫示意碧云、红雨都出去,我才抬起头来以帕拭泪:“我若是行事不周,岂不带累了果亲王府?若三婶婶要说我的不是,可怜我那五妹妹还没说亲,白白被我这个姐姐坏了名声。”


丁程鑫把我搂在怀里:“她怎么敢?他们三房是庶出,与王府、二房、四房向来不睦。我让人去知会一声,可不能坏了你与岳家妹妹的名声。”


我往他怀里蹭了蹭:“还是夫君待我好。”


他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咽了咽口水,搂着我的腰就往内殿去了。


过了一个时辰,庆禄见自家世子神清气爽的从殿内出来,暗叹世子妃好本事,又忙不迭的上前汇报:“世子爷,方才三房大娘子送来的两位姑娘来给您请安,小的见世子妃在里头,她听了可要伤心,已被小的打发了。”


丁程鑫赞许的点点头:“嗯,此事你做得好,过会去账房领两锭银子,我请你吃酒的。那两位姑娘送回三叔叔家,切记要说是我遣送的。要么三婶婶自己收回去,要么你直接发卖了。我可没空关心别家女子的事,留在府上叫露儿心里不痛快。父王母妃那边你也命人去知会一声,就说三叔叔家送来两个通房,露儿顾着他二老和我的颜面收下了,现已被我打发了。”


庆禄领了命就走了。


过不了几日果亲王夫妇就回来了,直奔三房住处。果亲王一进了门就让屋里的妾室、子女都出去,还叫来了二房、四房夫妇。


“我果亲王府家门严谨,不容妾室通房。我就程儿一个儿子,日后他是要承袭爵位的,怎能三妻四妾,沉湎女色?你瞧瞧你们三房都乱成什么样了?还有心思来管程儿?程儿若是被教养成你这样,我宁可果亲王之位后继无人!我这儿媳妇是宣平侯嫡次女,身份尊贵,两家结亲本是有意交好,日后相互扶持,你倒好,冒犯了宣平侯,差点酿成大祸!好在我那儿媳妇顾着我与王妃的颜面并未声张,否则不用宣平侯兴师问罪,我就绑了你,任我那亲家处置!”


三叔叔跪在地上不敢回嘴,三婶婶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。


一向和颜悦色的果亲王妃此时脸色也不好看,过了好一会,堪堪吐出一句:“管好你们三房自己的事,果亲王府不是你们能置喙的。”


二房和四房的叔叔婶婶交换了个眼神,看来这宣平侯府的嫡次女真不简单,拢得住丈夫的心,连公婆的意思也拿捏的死死的。





之后小半年的日子都很顺遂,我也很快有了身孕。


有孕后丁程鑫鲜少出去和兄弟们小聚,大多是邀他们几位到王府品茶博弈。


我大着肚子在院子里看楚怜卿带着才会走路的小世子、小王女,边上站着端王妃赵又容。


我不能喝浓茶,干脆换了酸梅汁,赵又容笑得一脸狡黠:“有了身子就是不一样呀。”


我嗔怪的看她一眼,笑道:“你的肚子何时能有好消息传来呢?”


赵又容一时间愁眉苦脸的:“你说宋亚轩啊…他…我觉得他不大喜欢我…”


我面上惊讶,我昨日才听丁程鑫说,宋亚轩对他新娶的王妃很是上心。


我、楚怜卿、赵又容三人耳语一阵,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。


不一会马芙婉和贺知书来了,贺知书小腹微微隆起,马芙婉也才出了月子。


我上前招呼:“芙婉妹妹今儿怎么不带上丹阳郡主,多个人也热闹些。”


马芙婉拉住我的手与我寒暄:“姐姐知道的,欢儿才和严相爷家的小公子定了亲,如今严将军出征在外,这园中又有外男,恐有不便。不如过两日各位姐妹到公主府赏花,如今府上的牡丹开的正好呢。”


大家说笑着往里屋去。





又过了快三个月,我生下了一个儿子,取名丁煜,“煜”谐音“虞”,长子名字中暗含我的姓氏。


孩子生下三个月后丁程鑫再也按耐不住,把煜儿丢给父王母妃,带着我到丁家靠近凤梧山的别院小住几日。


别院的屋子连着洞穴,洞穴里有温泉,床榻上铺着毛毯,围着纱帐。


一连几日都住在别院没有出来,吃食都是丁程鑫去前院传了庆禄和碧云准备的。


洞穴内的温泉热气腾腾,暖融融的舒适感让小狐狸舍不得离开。烛影摇曳,任何声响在空荡荡的洞穴内格外明显。泉内漾起层层涟漪,玫瑰花瓣贴在白皙的皮肤上,红色的痕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


过了小半个月我才和丁程鑫回了王府,向母妃请安时,她说我面色红润,气色好了不少。


白日里不用管家理账,看护煜儿,只管和丁程鑫颠/鸾/倒/凤,不知天地为何物,气色自然好。


在家中还要收敛些许,前院的父母,偏殿的煜儿,伺候的奴仆。等到这别院就我夫妻二人,带的两个亲近的内侍住在前院,放开玩了不少新花样。





过年时四婶婶的庶妹杨宝珠来串门,其妹嫁到六品官家邓氏为妻。


小杨氏育有二子一女,两个儿子已成家,上门时带着尚未出阁的女儿。


我心中警铃大作,只是不管怎么说,邓家是六品官家,杨家是有头有脸的门户,总不会让女儿为人妾室,便还是坐在堂上,笑脸盈盈的待客。


小杨氏的初衷是让自家女儿许一个四房的儿子,大杨氏性子柔弱,疼爱弟妹,却不蠢笨。知道夫婿是果亲王胞弟,这般尊贵,嫡子娶个六品官家的女儿实在说不过去,自家妹妹也不是个能教导子女的好母亲。


可这邓梦元见到了堂上这般清俊的果亲王世子哪还走得动道,当即失了神的望着英俊不凡的男子,难怪姨母家的姐妹都说自家的哥哥弟弟算什么,大房的堂兄真真是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


彼时邓梦元的眼睛长在丁程鑫身上,丁程鑫的眼睛长在我身上。


他含笑与我说:“四叔叔家的八宝茶最好,你快尝尝。”


我抿了一口,其中有好几味零嘴:“这花生小米煮的茶就是香,且吃这一盏,过会的午膳我都不必用了。”


本是几位长辈寒暄热闹的场合,我们小夫妻在一旁说两句悄悄话也无人在意,只因果亲王一脉尊贵,今年又添了儿子,多问候应酬两句便坐在一旁闲谈。


这时来串门的小杨氏把话题扯到丁程鑫的身上:“丁世子,好久不见。”


丁程鑫尴尬的摸摸后脑勺,完全想不起来这是哪门子亲戚,还是站起来回了个礼。


我跟着站起身向眼前妇人微微颔首,已经瞥见了边上梳着丫髻的邓梦元,判断她未出嫁且出身不高。


“哟,这是新娶的夫人吧?世子妃真真是个天仙模样,不过生得这样苗条,不好生养吧?”


果亲王妃不满的放下手中的茶碗:“邓夫人说笑了,他们夫妻成婚一年有余,我孙儿尚不足半岁。”


邓杨氏本想阴阳怪气几句,毕竟当年果亲王成婚八年膝下只有一女的事人尽皆知,不想新媳妇的肚子这般争气。


她尴尬的笑了两声,客套几句带着邓梦元悻悻而归。


我心中已猜到她们母女打的什么主意,却还是有些吃惊。邓杨氏虽是庶女,杨家也把她许给邓家做大娘子,为人妾室这般不光彩,她竟要自己的嫡出女儿做妾?


我显然是没料到这些人的肤浅,只是贪慕丁程鑫的美色和果亲王府的荣华富贵罢了。





过了年,小杨氏再次带着邓梦元造访果亲王府,还有大杨氏和四房的堂妹丁柔佳、丁柔倾。


几人坐在一桌用膳,还是大杨氏先开口打破僵局。


“这事说起来还是添丁加口的喜事。元儿,起来见过果亲王与王妃,世子与世子妃。”


邓梦元娇娇弱弱的站起来行了礼,果亲王皱起眉,果亲王妃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,这样小门小户的做派,怎能入果亲王府的门。


丁程鑫本觉得这样一顿午膳已经够尴尬了,还整这一出,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埋头扒饭过。


小杨氏开口道:“我家元儿自打上次见了丁世子,倾慕不已,甘愿入府为妾,帮着世子妃伺候世子,绝不争风吃醋。”


她也配和我争?


果亲王出言制止:“我果亲王府家门严谨,绝不纳妾。”


小杨氏不知死活的出言反驳:“若是不纳妾,您第三房庶弟是哪来的?再说了,我家元儿是嫡出女儿身份,给世子爷做妾,有什么不好的?”


大杨氏暗叫不好,她就不该耳根子软听进了妹妹的话,更不该带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来果亲王府,这下邓家得罪了果亲王不说,连同杨家、四房都要受牵连。上回三房遭训斥的模样还历历在目,三嫂直接被罚禁足内院思过三年,足不出户。


果亲王妃率先摔了饭碗,吓得小杨氏母女一颤:“我果亲王府有我果亲王府的规矩,何时定下的要你一个外人来置喙?就算是昨日我家王爷才说不许程儿纳妾,从那时起果亲王满门的男子便都不得纳妾。还是杨大娘子觉着我和我家王爷的位置交由你来当更妥?”


果亲王轻拂衣袖:“六品人家的女儿尚不配入我王府的门,你姐姐不要你的女儿,上赶着塞给我们王府为妾?”


小杨氏母女已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,丁程鑫不耐烦的说了声:“庆禄,送客。”


殿内留下惶恐不安的大杨氏和面露怯色的丁柔佳、丁柔倾,果亲王的目光转向她二人:“若我没记错的话,四弟妹的柔佳和柔倾尚未许人吧?”


“是…是…”


“你若想两个女儿我帮着出面说一门亲事,最好不要掺和你妹妹的事,和你这娘家妹妹也少来往些。”


直到四婶婶走了,丁程鑫才不悦的开口:“我有露儿就够了,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,一股脑儿的给我送妾。”





晚上丁程鑫担心我因白天的事生气,早早从书房回来,靠在我身后搂着我的腰,把下巴搁在我肩颈处:“露儿,你别在意今日早间的事,我只要你一个,只有你一个。”


我了解丁程鑫,自是相信他的。


回头就含情脉脉的搂着他的脖子,丁程鑫意乱情迷的吻上我的双唇,帐中春意正浓。


过几日我就亲自拜访四婶婶,她见我来了面露不安,丁柔佳、丁柔倾对上我的眼神也很不自在。


我邀她单独一叙,镇定自若的开口:“我也不和婶婶兜圈子,柔佳妹妹与柔倾妹妹是孪生姐妹,二人刚及笄,自是要各寻一门好亲事,早些订亲的。我知道四叔叔四婶婶中意梁家三郎,可梁家是世代为官的大族,你们也指着父王开口。若婶婶能早些把邓姑娘处置了,我自然乐意劝一劝父王母妃;若是不愿意,只好看着梁三郎和别家姑娘结亲了。”


我能劝得动果亲王夫妇为梁三郎、丁柔佳说亲,也劝得动他们给丁柔佳安排一门低嫁的亲事。


四婶婶明白其中要义:“世子妃要我怎么处置梦元?”


“撺掇你家哥哥,把邓姑娘送去乡下找个人家嫁了,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

大杨氏于心不忍:“世子妃,您就给元儿一条生路吧。”


我给她们生路,谁来给我生路。


我和丁程鑫亲密无间,容不下旁人。我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。若此次心软放过邓家,日后还会有别家将女儿送上门,后患无穷。


“婶婶自己家都不肯要的女儿,塞到我们王府来?您也知道您这外甥女是个不入流的,更知道小杨氏是上不得台面的,怎么就这样帮着她们母女说话呢?她们母女可拿您当枪使呢。婶婶您啊,还是不要为了她们和果亲王府作对,赔上了柔佳妹妹和柔倾妹妹的好前程了。”


大杨氏醒悟几分:“我会去同哥哥说的,多谢世子妃提点。”


大杨氏想着幼时父亲宠爱妾室,爱屋及乌的溺爱庶弟,对她和嫡出的哥哥关爱甚少,小杨氏是另一位不受宠的姨娘所出,三人同病相怜,大杨氏便把她当亲生妹妹看待。


多年过去,父母与姨娘早就病逝,哥哥结了门好亲事,庶弟娶了个小官家的嫡女,小杨氏虽不知天高地厚,姐妹间却还有幼时的亲情在。


她总想着庇护妹妹,但也打心眼里不愿自家儿子娶了邓梦元。本以为若是塞给果亲王世子为妾打发了也是不难的,可大哥年轻时就不纳妾,连着世子只愿与虞家女儿厮守在一起。


现在小杨氏触怒果亲王府,显然也触了大房儿媳妇的逆鳞,否则一向温驯的世子妃怎会亲自登门。趁着世子妃尚未将事情闹到宣平侯府去,先处置了邓梦元,为自己的两个女儿赢个好前程。


好在世子妃是个明事理的,大体上贤德良善,过年时还命人送了些珠花给几家姐妹。


大杨氏回娘家哥哥那走动一趟,过了些时日邓梦元便被送回姑苏老家。


小杨氏本是要闹的,可一瞥见哥哥和丈夫不容辩驳的模样,知道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,二人寥寥数语,无非是“你这般愚蠢差点带累了两家”“做妾不光彩”“不要得罪果亲王和宣平侯”。


邓梦元被送走后,我也如约劝说父王为丁柔佳说亲,父王到两家走动一趟,过了几日梁夫人就上四房处议亲了。


大杨氏看着大女儿的婚事尘埃落定,心中说不出的满足,这时的她早把邓梦元与小杨氏抛之脑后。


我虽有些过意不去,就这样轻易定夺了邓梦元的下半辈子。可我若不处置了她,小杨氏仍会带着她上门,非要丁程鑫纳了她为止。于她,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;于我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


为了几家和睦,丁柔佳刚出嫁,我就替丁柔倾物色了吴家嫡幼子,明里暗里促成了这门亲事。


这下果亲王府全然挑不出错处,四房对大房心存感激。





在我从四房回来的那天晚上,丁程鑫早早等在寝殿,坐在榻上:“你今日去四婶婶那了?”


“嗯。”


“她没说什么冒犯的话吧?”


“没有,不过是我去提醒她邓姑娘的事。”


“你打算怎么处置邓家女儿?”


“送去乡下,找个人家嫁了,别再沾染果亲王府。”


丁程鑫满意的点点头:“嗯,你处理得很好。”


我有些惊讶,转而坐在他腿上,绕着他鬓边垂下的几缕头发:“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狠心呢。”


他笑得宠溺:“怎么会?我最熟悉你的性子,这样良善的大娘子可不是家家都有的,是我福气好才能娶了你。你能去处置了她就最好了,我还担心你心软要受人欺负呢。我今日本想去邓家警告邓大人与小杨氏,转念一想你知道我去了恐有不快,便让庆禄跟着林妈妈去了。”


我搂住他的脖子,娇嗔道:“你这话说的,我哪是这样善妒的人?”


他把我抱的更紧:“好好好,我们露儿最大度了。不过你要是善妒些,爱吃醋些,我会更高兴些。”


过了些日子果亲王为丁柔佳说亲,丁程鑫显然不满,因上次小杨氏母女一事介怀。我劝他为了几家和睦,丁家满门荣辱,处置了邓梦元便罢,四房堂妹还是要说一门好亲事的。


丁程鑫将这话说与果亲王夫妇听,父王母妃不住口的赞我深明大义,更是与几家叔叔婶婶说我是个明事理、有孝心的,这下丁家里里外外都说我好。


这一年也是我五妹妹及笄之年,我大姐姐是侯爵世子夫人,我是果亲王世子妃,有两个姐姐这样的好亲事在,无形之中我妹妹的亲事就尤为贵重,可是要与高少保、丁世子做连襟的。


我父母中意楚家二郎,北平王楚子麟。南安王与康乐郡主的胞弟,祺王的内弟,妯娌南安王妃是严相爷的长女严静姝,其弟严浩翔正是丹阳郡主的郡马,兄嫂是端王宋亚轩和皇后亲妹赵又容。


这下与几家亲贵都攀上了关系,荣亲王楚家门第尊贵,背景干净,不失为一桩好亲事。


果亲王夫妇知道我妹妹要成亲了,特地封了一份厚礼送去宣平侯府,恭贺我妹妹新喜。





丁柔佳、丁柔倾接连出嫁,紧接着我又有了身孕,丁家喜事连连,好些日子张灯结彩。


很快我就替果亲王夫妇添了个小孙女,丁程鑫心心念念的丁灵。


还记得多年前尚不足十岁的我们玩过家家,丁程鑫就说日后他有了女儿要叫丁灵,我正要嘲笑他不知羞,他抢先一步开口:“不许笑!我是丁灵的爹爹,你是丁灵的娘亲!”


不过是少不更事时的一句戏言,不想今日竟成真了。


灵儿讨喜,连柔仪姐姐回门时一直抱着看,越看越爱。


果亲王夫妇说,灵儿最像的还是亲姑母,我和丁程鑫这亲生父母反而位居其次,柔仪姐姐与贺世子的亲女儿都不如灵儿像她。





出嫁前父母的忧虑没错,我嫁到果亲王府的日子,的确没有待字闺中做侯府小姐时好过。


母亲所说的更没错,公婆慈祥和蔼,夫妻同心同德,儿女承欢膝下,没什么可怕的,好日子自会来的。


好在我有真心爱护我的丈夫,视我为亲骨肉的公婆,又有了这么伶俐可爱的一对儿女,难得的圆满。


我从未后悔,嫁给我心心念念的小王爷,嫁给我自幼倾慕的丁程鑫。


心心不停,念念不住。





——————丁哥视角——————





我自幼爱慕宣平侯的嫡次女虞念露。


非要我说原因是什么,我早就忘了。


年纪相仿?青梅竹马?聪慧貌美?敦厚良善?


我说不出来,或许条条都是吧。


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,我当爹她当娘,玩着玩着我就想,等我长大后有了孩子,就要她当我孩子的娘。


后来渐渐明白,得先有娘才有孩子,她得先是我的妻子,我的新娘子。


我还记得,十一岁那年,我姐姐生了我侄儿,我彻底弄明白这关系,暗下决心,等我婚配时就要娶露儿,让她为我生小孩,我们一起为生小丁灵努力!


我总爱招惹她,就是想她的目光多在我身上,我一看到她和张真源说话就生气,原来这就是喜欢。


她及笄时我特地挑了一对步摇,送出去前我还问了父王母妃和姐姐,这贺礼行不行。


值妾年华桃李春,结发簪花配君子。


后来…后来就成亲了呗…丁煜有了,丁灵也有了。


几年后还有了丁焕和丁炫。


比起其他几个兄弟和他们的夫人,我和露儿确实更了解、更懂得对方。


我们果亲王府人多眼杂,二房有两个嫡出堂兄,三房也有一个嫡出堂兄,我尚未出生时世子之位还不知花落谁家,外界议论纷纷。


虽然上头有几位哥哥姐姐,可同辈中到底是我和我姐姐最尊贵。


我深知嫡庶有序,尊卑有别,眼看着父王护了母妃十几年,我也暗下决心要疼爱保护露儿一辈子。


露儿上头有一个嫡出的姐姐和两个嫡出的哥哥,下面还有一个妹妹,都是同胞手足。


眼看着姐姐姐夫夫妻恩爱,两位兄长相继娶妻,耳濡目染,明白了夫妻相处之道。


为了尚未成婚的妹妹,在三婶婶刁难时忍气吞声。


我明白她的辛苦隐忍,却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。


她处置了邓梦元我也不认为有什么,本就该如此,无关紧要的人冒犯了我的人,怎样责罚都不为过,就算露儿要了她的性命,我都替她兜着。


这样两件事过去,露儿总算在丁家立威,无人再打扰我们,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我们的小日子。


日日是好日,时时是好时。


百尺竿头,更进一步。


心心不停,念念不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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